李大安將剪子隨手一甩，整個人如同一只野獸般撲了過去，一把扯開了柳氏的外衫，埋頭便往那早已惦記了許久的肌膚上鉆去。

他的手指勾挑著裏頭的衣料，整個人如猛獸般蓄勢待發。

“啊……”柳蕓娘嚇得沒命的大叫了起來，“救命啊，阿九，阿離……救命！”

啪！

狠狠的一記巴掌，將柳氏的聲音都打回了肚子裏去。

李大安氣憤的咬牙，一把將她身上所有的衣裳都盡數扯下：“臭娘們，給臉不要臉，再敢大喊大叫，待老子爽夠了便出去說是你勾引的老子，你這一身的臭名氣，看這山窪子村裏哪個會信你！”

柳蕓娘被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，絕望的流著淚，再無掙紮的力氣。
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

李大安貪婪的壓在柳蕓娘身上，狼吞虎咽般咬啃著那香甜柔滑的肌膚，黑暗之中，一陣淫邪的笑聲聽得人不寒而粟。

碰！

突然，木門被一道身影大力撞開。

月色下，高大身影急步沖向床塌，一把將李大安扯開，迎面便是狠狠的一通狂揍。

碰碰碰碰！

拳下力道十足，一記狠過一記，即使來人未出一聲，也能從他的力道中瞧出他的憤怒來。

“啊，啊，誰？哪個王八羔子？！”李大安被揍懵了，用手擋著擡眼去看來人，奈何屋內太暗，只得大喊著道，“兄弟，恁晚還來這兒，定也是惦記柳氏這婆娘許久了吧，看在咱志同道合的份上，凡事好商量，哥們兒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讓這柳氏服服帖帖，總要有個先來後到，今夜便先將這婆娘讓我，待哥們兒爽夠了這婆娘任你處置！”

來人崩著臉，不出聲，掄起拳頭又朝李大安揍了一拳。

“別、別打了別打了！”李大安再度求饒，“行行，老子認栽老子不是你對手，你先上，老子在門口給你把風，你爽夠了喚老子一聲，老子再進來！”

床塌上的柳蕓娘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身上的衣裳，聽著李大安說這樣汙穢的話，羞憤的直想一頭撞死。

她尚不知這將李大安打得抱頭鼠竄的男人是何來歷，是敵是友。

若真如李大安說的，他們要先後的對自己……柳蕓娘絕望的起身，沖著屋內唯一的柱子矛足了勁兒一頭便撞了過去。

咚！

碰！

與此同時，李大安的葷話若怒了來人，來人一腳將他狠狠的往門外踹去，李大安身子不穩的摔了個大馬趴。

來人覺察了不對勁，立即跑去扶起柳蕓娘，撫過她柔軟的臉頰，手指觸上沾乎乎的一片，立即嚇了一跳，慌亂道：“怎的這般傻，我哪裏能同那畜生一般對你！”

聽到這熟悉的聲音，柳蕓娘幽幽的轉醒過來：“你、你是……！”

屋內的燭火螢螢點亮，柳蕓娘看著這突然出現在屋內的男人，眼眶子裏還盛著淚意，想起自個兒方才被那李大安撕壞了衣裳，此刻正衣不蔽體的，立即緊緊的攏住衣襟，羞愧得‘撲刷刷’的落著淚。

“你若是怕我會對你不軌，我便去屋外守著！”男人低啞生硬的聲音響起。

柳蕓娘立即嚇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：“不，楊大哥……別、別走！”又生怕被他覺著自個兒輕浮，迅速的又將手縮了回來。

楊永升瞧著女人渾身顫抖著，稍稍遲疑了須臾，便伸手取過塌上的薄被將她身子披上。

柳蕓娘手指緊扣著被角，將自個兒包得嚴嚴實實的，這才覺得身子暖了些回來，方才的驚恐遠離了自個兒一些，她擡起眼角，看向一旁的男人：“你、為、為何會過來？”

楊永升面色一漲，不好說自個兒剛從鎮上回來，下意識的便往這兒走了，想偷偷的在屋外聽一聽她的聲音，瞧一瞧她的身影，卻不想竟會遇上這樣的事兒。

想起方才自個兒若是晚來了一步，或是一念之差未曾走過來，她今夜便會被李大安那畜生……

楊永升寒下了臉，問：“阿九阿離為何不在？”

他的問話一下子將柳蕓娘的思緒帶離了方才的驚恐，吸了吸鼻子回答道：“阿九聽說康城來了馬匪，生怕楊二哥會遇上，便帶上阿離去迎，明日一早才會回來！”

楊永升面色微微一變，他在鎮上做活，自然也聽到過一些，難得小阿九能對自家兄弟這般上心，也算沒白費自個兒的一翻用心。

只是害她落入這樣的境地……視線掃過她額間撞出的那血窟窿，血跡雖稍有凝固，看上去卻也觸目驚心：“我去給你燒些熱水過來！”

“不必了楊大哥，我……”

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屋外走去，卻在路過門坎時，震驚的瞪大了眼。

瞬間，連空氣都凝固了。

李大安靜靜的趴在那裏，身下已經湧出了大片的血跡，因著屋內燭火不夠明亮，他們居然到此刻才發現……他一直沒走。

柳氏瞬間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，面色瞬間刷白，捂著唇的手指不住的顫抖著。

楊永升亦是面色發青的咽了口口水，深吸了口氣，這才緩步走上前去，一把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，看著胸口插著的剪子，不確定的看向柳氏。

那剪子……

不正是方才搶奪之際，被李大安奪走甩出去的嗎？

原來竟落到了門坎縫裏，尖利的一頭露在外面，方才楊永升沖李大安背心狠踹的一腳，正好將他踹得跌向了這把剪子。

是報應？

還是該說李大安自個兒自作自受？

可眼下這些都已不重要了。

人死在這裏，便與他們再也脫不了幹系。

柳氏嚇得連泣都落不下來了，只顧著渾身發抖：“怎的、怎的會這樣，他、他……他居然……死、死了！”

她從未想過自個兒居然會攤上這樣的命案。

老天爺，她從未想過要殺人，即便方才被差點、差點……她也只是希望能有個人來救自個兒。

“你無須害怕，左右這人是我一腳踹上這剪子的，與你無關！我現下便去縣太爺那兒認罪，不會讓你受了牽連！”楊永升面色鐵青，看得出來亦是思考了許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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